第七章 黑乌砂皮

接上：“快过来，快过来，翡翠之王要解石了！”
随着这个声音席卷全场，所有的人都迅速围观。
萧焱和聂冰两人也随着人流向里面走去，静静的观望人群中的情况。
这里是一家规模较大的毛料商铺，后面连着一个大型的厂房。就在这店铺前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长的比较臃肿，白白胖胖，唇边一瞥八字胡，典型的商人嘴脸。最好笑的就是这人不知道是不是算计人算计多了，头顶处秃了那么圆圆的一块儿，明光锃亮的头顶在烈日下亮的晃人。而这个‘光明顶’似乎正是毛料商铺的老板。
在他的面前还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长相并不出众，却精神矍铄，整个人带着一种沉稳不凡的气度，一双并不算好看的眼中尽是岁月风雨沉淀的风华。在这中年人的右手边正放着一块儿四四方方的翡翠毛料，这翡翠毛料大概**十公分高，白盐砂皮，在那连绵的石体之上还渗透着点点翠绿。
此刻，这中年人正看专注的瞧着这块白盐砂皮毛料，似乎在考虑着应该从哪儿下手。
“小姐，这人就是赌石之王段长儒。他的眼光很毒辣，确实挺有本事。我看他今天的这块毛料表皮渗绿，一看就不便宜，估计是花大价钱买的。”萧焱指了指那个站在石头前的中年人，眼中带着一丝佩服。
仿佛为了印证萧焱的话，旁边两个年轻人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过来。
“不愧为赌石之王，你知道不知道就他这块大型毛料，花了八百万！”
“我靠！八百万？！要是赌垮了咋办？”
“咋办？凉拌！人家是赌石之王，有的是钱，垮了就垮了呗！啧啧，不过，八百万啊，搁在谁身上都得肉疼！”
这时，那‘光明顶’于逆光中一扬手，“大家安静，段老要解石了！”
随着这句话，那两个小青年立马闭嘴，瞪大了眼睛向里面看去，周围的人也迅速变得鸦雀无声。
赌石，不光是赌，还有享受那种刺激的过程。来赌石的除了赚钱还有一大批都是‘好色之人’（喜好翡翠的颜色），享受一块翡翠逐渐褪掉外表那层粗糙的岩石，渐渐展露出‘绝色’风华，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享受。
就在众人都屏息以待的时候，聂冰却一脸的不耐。因为这赌石之王用的不是一刀切，而是用解石机慢慢磨。这也难怪，这块毛料表皮已经渗绿，说不定是大块翡翠，要是这一刀切下去，这块完整的翡翠多半就毁了。只是，她这样得磨到什么时候？
“萧焱，你在这儿看吧，我想去看看毛料。”聂冰见萧焱看得尽兴，也不想打扰他。
她这次之所以缠着萧焱过来，自然不是来看热闹的。聂冰手中掌握的天医门功法可以感受任何实体里面的纹路结构和能量。只要她将灵气在那些毛料中转一圈就能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赌这个词在她身上完全就是形同虚设，浮云一抹！
对于现在严重缺钱的聂冰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无成本，无污染，无公害的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那她还犹豫什么呢！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自从聂冰去过地下黑市就发现，那些已经出土的玉石，里面蕴含的灵气已经消磨殆尽。而这些翡翠毛料不一样，他们一直被包裹在岩石中，里面的能量并没有外泄，正好可以成为她的大补之物。等她补完之后再把翡翠卖出去赚钱，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啊！
萧焱并不知道聂冰手中掌握着这种逆天的功法，自然对她百般不放心，“小姐，你第一次过来，对赌石没什么经验，还是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在这里好好欣赏吧，我就随便看看，你放心。”聂冰给了萧焱一个安心的笑容。
萧焱这才无奈的勾了勾唇角，“那好吧，你别走远了，一定要在我的视线之内。”
聂冰哑然失笑，这男人以为她是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吗？她怕过什么？但是，萧焱这无赖显然不容聂冰搪塞，紧紧抓着聂冰的玉手，那意思很明确：你不答应，偶就不放开！
聂冰只得缓缓点头，心头却浮起淡淡而又稠稠的暖意。
萧焱和聂冰毕竟站在人群外围，聂冰很容易的就挤出了人群。回头望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脸专注紧张的样子，这让她不由得感叹：翡翠的魅力还真是不同反响。
不过，这正正和了聂冰的心意，她可不想在自己看毛料的时候有人打扰，如今没人注意她，她倒是乐得清闲。
聂冰从最边上开始，弯下腰轻轻抚摸一块儿十乘以八公分大小的毛料，瞬间将灵气灌注于指尖，绕着毛料的纹路徐徐前进。入目的却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排列的青绿色带状岩石。
聂冰又转向另外一块表象不错的黄色砂皮毛料。她在来的路上多多少少听萧焱说过关于赌石的一些知识。这种黄砂皮的毛料表象算是不错的，她用灵气查探下去，就隐隐看到一层红色岩石，再往下却又变成沙面岩层，半毛钱的翡翠都没有。
聂冰又连续看了十几块，还是一无所获！
果然是：十赌九垮！就说刚刚这些毛料吧，看着都不错，估计哪块都得几万甚至几十万，可真要买回去，就是血本无归！
就在这时，聂冰的脚不小心踩到了一块黑乌砂皮的毛料，她刚想把那块毛料踢开，就突然生生顿住了动作。她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浓郁纯粹的灵气从脚底传来。
这是……
聂冰惊讶的蹲下身子，拿起那块其貌不扬的黑乌砂皮毛料，将灵气灌注进去。霎时，一抹浓重的犹如暗夜一般的黑色扑面而来，那黑色虽然浓郁，却黑的透明，纯粹。最让人难以置信的就是在这黑色当中还夹杂着点点星光，聂冰仔细感受这才发现，这点点星光好像是一颗颗亮银色的金属颗粒，说是金属又觉得这些颗粒像是液体在滚动一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黑色的翡翠？黑色还带着亮银色不明矿物质的翡翠？
聂冰实在是有些惊讶了！萧焱明明说黑乌砂皮是最不容易出翡翠的，黑色翡翠又是最为稀有的品种，咋能让她一踢就中呢！就算聂冰对赌石不怎么精通也知道这黑乌砂皮毛料下的翡翠不一般，那种近乎晶莹剔透，光滑莹润的黑色绝对不是凡品！不管怎么说，这块儿毛料她都志在必得！
聂冰小心的将这块黑乌砂皮儿毛料拿在手里，便又开始查探其他的毛料。因为聂冰这种近乎逆天的作弊手段，很快这一个厂房的毛料就让她看了个遍。
在这批毛料中，除去她手里的这块黑乌砂皮，她一共发现了四块儿出翡翠的毛料。两块儿白砂皮，一块儿黄砂皮还有一块灰皮壳的，事实证明，绿色终究是翡翠最常见的颜色。这六块中有三块都是绿色的，其中有一块还是那种近乎透明的艳绿色，只有那块灰皮壳的是黄色的翡翠。
聂冰这人绝对不是一个善良人，脑子中完全没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观念。所以，她毫不客气的将这四块出翡翠的毛料全都挑了出来，堆在脚边。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钟头，而那个赌石之王段长儒仍旧没磨出什么东西。
渐渐的，围观的人变得稀疏了一些。
段长儒的脑袋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
“段老，要不您干脆就切开看看？”那‘光明顶’一边擦着汗，一边斟酌的说道。段老这块儿大型毛料可是在他这儿买的，如果不出绿，对他的生意多少会有些影响。
段长儒听后，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便雷厉风行的说道，“好！我就把它切开来看看！”
“这段长儒倒是个有魄力的人。”聂冰拿着那块儿黑乌砂皮儿的毛料来到萧焱身边，语气中带着两份欣赏，淡淡的说道。
“哎，小姐，你回来了，看完了？有看上眼的吗？”萧焱转头一见聂冰，便笑呵呵的问道。
“就这几块。”聂冰踢了踢脚边的几块毛料，脸上带着几分柔和。
其实，就在聂冰挑选毛料的时候，萧焱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自然知道她选了哪几块毛料。在萧焱看来，聂冰选的这几块毛料表象实在是不怎么好，尤其是她手中的那块儿黑乌砂皮儿简直是当添头都没人要的货。况且，聂冰看毛料的速度绝对是让人不敢恭维，比选大白菜还随意，只要翻两下就算看完了，萧焱从心底里不相信她能选出什么好毛料来。不过，只要她喜欢，他就绝对没有二话。
这时，那段长儒已经拿起了切石机，一刀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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