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她被自己掐到破皮的手腕上,原本按捺不住的蓬勃欲望因她的自我伤害而又被自己强行掐灭:“你掐自己干嘛?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你吗?”
沈琼瑛气急,可是波光潋滟的眼眸里毫无震慑,更像是勾引调情:“你帮我?你明明在吃我!”
沈隐在她破皮的手腕上舔了舔,含含糊糊,“瑛瑛,你是太饥渴了,才会这样幻想我。”说着在她耳边耳语:“唔……你居然这么希望我这么做的吗?那晚上……”
手腕伤口沾到唾液的轻微疼痛终于稍微拉回了她春情中溃散的神志,她低头看着自己明显红肿的乳头,上面沾满了晶莹的可疑水渍,气到不行,“你还说没有吃我?我这里自己肿了?这上面的水怎么说!?”
沈隐帮她揉着发麻的胳膊,“我怎么知道,没准是你自己太想要了流的水……”
沈琼瑛气死了他胡说八道,“你胡说什么!只有下面才会因为想要流水,上面哪里有???”
“唔,我是处男,我不懂这种事很正常,”沈隐凑到她跟前,被强压的欲望又随着话题蹿起了苗头:“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下面……流水想要了?”
眼看着他的手又要不老实,她慌忙喊叫,“你不要乱摸!我不要!不要!不要!!!”
这下他停了手,没有再往不该放的地方好奇,转而到了她头上,以指为梳,帮她梳理好凌乱的发丝,还对她露出一个无语而无辜的表情,“知道了,叫那么夸张干嘛?我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你——!”沈琼瑛气的脸又红了,“刚才我都跟你说不要不要了!我都能听见你的说话,你非说听不见我,你敢说不是故意的?”
沈隐停了手,把自己的备用校服T丢给她,“你又怀疑我,你闷在衣服里说话呜哩哇啦的,我是真听不清,不信的话,要不你把我捂上,你试一下?”
沈琼瑛信他就有鬼了,哼了一声冷下了脸。
而他看起来还饶有兴致,围着她只着三点的身体不肯消停,“你不是幻想我对你这样那样吗?那你欺负回来?我保证‘听不见’。”
沈琼瑛真是怕了他了。少年的欲望,简直像泰迪成精一样。只要她的身体在这里,只要跟他共处一室,就像是诱惑他发情。她三两下套上了他的校服T,又穿上他一条小了的短裤,使劲勒紧了腰绳,才勉强不往下掉,“我要出去,屋子里太闷了,我不要在这里。”
第九十二章 约会:甜吻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校园里,沈琼瑛还很忐忑,总是想挣回手来:“我们这样不会被人发现吧?”
沈隐拽紧了她,不许挣脱,“今天周末,都跟你说过了,没人会留下来。何况高三的马上高考,学校也集体放假了。”
这个幽密的小花园原本就是情侣角,他早就想要带她来这里约会了。就好像完成了一件订婚式的仪式感,他和她也终于算是正式的情侣了。
似乎越是因为禁忌缺憾,他就越在意这些虚无的形式和名分。
他拉着她走到上次送饭的那个长椅边,此时已经是七点多了,弯月上了天,但是夕阳还未全散。
霞色暮霭和淡蓝夜幕交汇,原本不该相逢的日和月,却停留在同一个时空,恋恋不舍,依依惜别,可一方最终不得不渐渐淡去,直到怅然隐匿。
有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又铭刻着注定失去的箴言,一如两人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
她靠在他高大的肩膀上倚着,两个人都静静地没说话,环境气氛太好,以至于她都迷失了自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份。
突然一声微信消息声打断了温馨的静谧。
沈琼瑛一眼就看到了通知里的消息提示,是纪兰亭发来的“在干嘛?”
她心里一突,下意识把手机给摁灭了。
沈隐扫了一眼,随意问道,“谁?”
沈琼瑛低头应了声,“公众号广告。”
沈隐把她往怀里拥了拥,嗅了嗅她的发香,在她头顶亲吻起来,从温软的发丝,一直亲到她光洁的额头。
正亲到眉心,手机又响了,沈琼瑛没有再去看。
沈隐疑惑地看向她,她慌忙藏起手机到背后,“……这些公众号……就……挺讨厌的。”
她的手伸到背后,悄悄摁了静音键。
他的吻顺着眼睛继续温柔下移,到了鼻子,嘴……他再次越界,想要湿吻她。
沈琼瑛慌忙伸出双手去抵抗,浑然不觉掌心里的手机正面朝向他。
此时屏幕因为又弹出新的微信消息通知而亮了,一水儿的消息一目了然:
妈妈的小阿柴:刚洗完澡,挂彩了,妈妈不会嫌弃我吧?
妈妈的小阿柴:[图片]
妈妈的小阿柴:今天沈隐下手好重[可怜][可怜]
妈妈的小阿柴:可能他今天状态不好需要发泄吧,妈妈别怪他[愉快]
沈隐的视线正好撞上,瞳孔一缩泛上冷意。
啧,这名,也不知道刚改的还是以前就用,还真是蓄谋已久。
呵,这是跟这卖惨装可怜,还要踩踏他输不起?
再想起下场前他那句话“……那你也记住了,你妈现在护着的是我,她不要你了……以后就由我来对妈妈好吧。”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显得有些冰凉刺骨。
沈琼瑛显然也意识到了他变化的目光,见他看向自己忽然亮了的手机,心里莫名慌张。
第六感促使她连忙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本来抵抗着的她一反常态,欲盖弥彰地停止了激烈的抗拒。
沈隐眸光一暗,故意尝试扭头,似乎用余光探寻着什么。
她更加紧张。求生欲告诉她,一旦再被他揪住什么小尾巴,恐怕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凑了上去,第一次把自己的唇主动送给了他。
而她的第一次主动回应,自然换来了少年的软化,和软化后加倍的热情。
既然是主动献吻,紧咬牙齿似乎说不过去,她只是微微犹豫,就松动了。不知不觉到了现在这一步,唇吻似乎已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底线,她并没有纠结很久就自行收拢了警戒线,脑海里混混沌沌一片,不想去思考,不想去细究。
她主动献吻的滋味实在太好,他轻易撬开了她的齿,用舌扫荡着她每处口腔。
少年燃烧起来的热情远不是她能应付的,她很快被吻得七荤八素,不容退缩。
她气喘吁吁疲于应对,浑然不觉手机早已悄然移花接木到了他的手上。
他一边游刃有余地袭吻,一边翻看着她的微信,手指灵活在她脑后操作着。同时对情敌的憎恶愤怒统统转化为铺天盖地的爱欲情潮反哺给她。
太浓烈了,以至于一开始只是想要牵制他的精力,到后来她却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悖离了自己坚持的防线,甚至主动探出了舌,跟他的纠缠在一起不分开。
津液在口舌间婉转交换,分不清你我,渴求彼此的心意却畅通无限。四目相对,没有什么情愿不情愿,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迷离的空气。
在日月相映交辉的这个暮色之中,她将会永远记得,她被他口舌引领着,随波逐流,酣畅淋漓,迷失在那甜蜜的滋味里。
而少年也因为她的投入而心潮澎湃,暂时将手机中的情敌抛到了脑后,控制不住地吻得像个野兽,全情投入其中,享受着她迷失的沉迷,品鉴着她馈赠的甘甜。
等到他克制不住把她按在长椅之上倾身而来,用一种饿极的眼光沉沉看着她,像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口,她才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撑在自己颈侧的手,手掌里正握着自己的手机。
她急促的质问打断了他勃发的兴致:“你……怎么不是翻我的包就是拿我的手机!”大脑中产生了预警,沈隐似乎控制欲越来越重,冥冥中跟那个人很像,这一点让她感到窒息……沈隐并不在意,顺势把头压在她的胸脯上,蹭了蹭她的心口,手已经滑进了她的腰,在她腰窝处游移,“答应我,别搭理他好吗?”
沈琼瑛一股脑赶紧把他推开,绷着脸坐起身来,也不知是回答他还是推拒他的求欢,“我不要。”
他眼中墨色堆积,乌云遍布,“他想泡你。”
他自己就是这心思,对纪兰亭字里行间那点司马昭之心可太清晰了。
“你瞎说什么!”沈琼瑛真的不大高兴了,在她心里,纪兰亭可比沈隐对她克制有礼貌多了。
沈隐没跟她继续争辩,目光沉沉看着她,“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
他这个霸道独裁的阴沉样儿真的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人。
沈琼瑛讨厌他这样控制她,命令她,不软不硬反驳了回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是她刚才过于投入忘形了吗?让他产生了会跟她长长久久的错觉。过了今晚,她就不是什么见鬼的“女朋友”了,那他还拿什么身份来捆缚她?
“你不是只喜欢看书写字弹琴吗?只有单纯的生活才适合你。”今晚一切都完美,第一次遭遇到她的顽固抵抗,居然还是为了外人,沈隐失了耐心,疾言厉色,提到外人时仿佛完全丧失了人类的同理心,跟面对她时的脉脉温情完全不同,“他那种妓女的儿子跟你格格不入,即便现在套了个壳,芯子也没高级到哪儿去,你为什么要搭理?!”
沈琼瑛眼角眉梢俱是反感,“你不要再这样说他了!他很可怜的,你这样很过分!很没有素质你知道吗?”
刚才的甜蜜荡然无存,沈隐简直恨透了纪兰亭的无孔不入,也无法理解她的执迷不悟,不知不觉拔高了声音,惊飞了一树鸟雀:“你就这么看好他?次次你都要护着他!我说他妈是妓女,还真不是骂他!他妈怎么死的知道吗?脏病!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传染过呢!”
“你!——”沈琼瑛完全无法把此时的他,跟幼时那个因为得知纪兰亭丧母而梗得吃不下饭的乖宝宝联系起来。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但事关中伤非议,她有自己根深蒂固的礼貌守则:“你太过分了!你这样太丑陋了!简直让我怀疑我有没有把你教好!”
她沉着脸转身就走,被沈隐一把拉住,死死拢入怀里:“你答应了我的,你今晚不能走!”
“可是我对你的为人很失望!”她眼里都是对他的质疑,不断挣扎:“你自己也是单亲,我们都不容易,这样说一个你的同学,说一个已经过世的母亲,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其实对于先前打他那一巴掌,她从未觉得不对,只不过自己跟纪兰亭的牵连确实有待商榷,才会对他一再愧疚退让。归根到底,沈琼瑛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会答应“临时女友”这个荒唐的要求,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步步紧逼层层下套,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被他一再拿捏瑕疵说事。
但这不意味着她对沈隐就降低了要求。正是因为他的生父是禽兽,她才越发害怕,害怕他走上邪路,害怕他也会变成那种对别人毫无同情怜悯、只追求自己欲求满足的恶棍怪物。
这次沈琼瑛寸步不让,态度明确。而她越是不肯退让,沈隐就越发憎恶迁怒纪兰亭,言辞更加激烈失当。
僵持不下,一时无解。
两人拉拉扯扯,眼看天色已晚,原本梦幻美好的二人约会因为这插曲乌烟瘴气,下一次再亲近她显然遥遥无期——最后以沈隐的妥协告终,“我给他道歉行了吧?”
“你会……道歉?”沈琼瑛怀疑地看向他,“要怎么……道歉?”
“我保证不再说那种话了不行吗?”沈隐拿起她的手机,随手划开,目光在贱人那张卖惨又卖弄出浴胸肌的照片上略过,又危险地翘起了一边嘴角,漫不经心手指一划,直接把跟他的消息记录给删了这才递回给她:“至于怎么道歉,你很快就知道了。”
第九十三章 跟纪兰亭
树丛后的少年把玩着手机,一遍遍回看着刚才近焦拍到的视频,一边琢磨着沈隐的话,一惯云淡风轻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即使因为一直置身灌木一动不动,被蚊子叮了好几处,他都没什么觉察,因为手里的东西实在太过烫手,让人难以置信。
事实上,周宇泽从他们回宿舍的路上就一直跟着了,一直等到了他们出来,缀在附近。
原本在体育馆里误打误撞偷听到的时候,他已经有所怀疑,直觉沈隐对他妈的态度很不寻常。外加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总让他觉得,或许能探索到很有意思的东西。
博文双语虽然很多学生选择出国,但还是有60%高考参加率。因为高考来临,校长给一二年级也多放了几天假,一直到下周五复课,加上周末相当于一个小长假,因此就如同沈隐所说,这个周末还真的没人逗留。
因此,不仅是沈琼瑛出入留宿他们的公寓很容易,这也让周宇泽的窥探变得相当容易,没有遭遇任何防备。
只是没想到最后获得这么劲爆的素材——眼看着那边两个人和好如初地手牵手离开了,已经没什么可跟的了,他也收起了手机,从相反方向离开。
沈隐拉着沈琼瑛散步一样走,两个人直从六环走到了四环。
这边有一条仝族民俗街。因为云台市当地有少数民族,在新城区建设的时候,特意在东城区这边扶持土着经济和旅游业,建了一条步行街,全部经营当地民族文化产品和特色美食。是当地旅游打卡胜地。
沈琼瑛正东看西看,新鲜不已,就觉得被人从后面扯了一下。
她转过身来,跟林俏对上了。
“老远就觉得像你!”林俏笑弯了眉眼,酒窝一漾一漾的。
沈隐也转过身来,看到了林俏。
他不知道林俏的名字,但是这个人他却是认识的,因为对方曾经拦住他说了堆没头没脑的话,被他拒绝后就再也没找过他。
他是知道她有跟踪过他,还听说过她为了他跟段楚楚对上那回事,但是没放在心上。
此时生怕她给沈琼瑛带来不快,面上就带了冷冷的不耐烦,“我跟你说过了,我不会喜欢你,请你离我远点,别跟着我。”
林俏一愣,随即炸毛了,生怕沈琼瑛误会还觑了她一眼:“谁跟着你了?!”
沈隐见她还不承认,一把将沈琼瑛揽在怀里:“总之我有女朋友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让我困扰。”
然后就发现林俏用一种“你驴我”的眼神看着他:“这明明是你妈,什么女朋友?别瞎说!”
这还是沈隐第一次尝到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得不到承认是什么滋味——以前只是知道,现在真实体会到秘而不宣、甚至宣无人信,是何等的失落。
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林俏更怕是沈琼瑛跟“女朋友”扯上关系,而不是怕他有女朋友。
他双手插兜走在后面,看着少女揽着沈琼瑛的腰,在前面边走边说笑,活像他是多余的。
沈琼瑛还挺喜欢林俏的,要知道,沈隐话少,跟她在这转了那么久,亲摸搂抱比话还多。而林俏是本地市民,指着各处特色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连渊源故事都能讲的绘声绘色,这让中文系的沈琼瑛感兴趣极了。俩人不知不觉越靠越近,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沈隐在后面浑身的低气压,无处释放。他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坚定了,这辈子绝不要结婚的念头。原本只是本能排斥婚恋,根本不做他想,而此时只要稍加联想未来假如有一个这样的“媳妇”缠着自己的妈妈,连他这个儿子最后的存在感也要剥削掉,他就嫉妒到无法容忍。
所以,这个家最好不要再有多余的人,他和她都不要结婚,只守着彼此就好了,哪怕一直不越雷池半步。
“你该回家了,”他强行拽着左手把沈琼瑛拉回自己的身边,面色不善:“我们要去吃饭,就不耽误你了。”
林俏立马粘了上来,抱住沈琼瑛右臂,“不耽误不耽误!我和瑛瑛还有话要说!那个山鬼的传说,我还没说完呢……”
沈琼瑛也颇觉遗憾,“是啊……不如一起吃饭吧?”她抬头征询地看向沈隐。
沈隐低头耳语威胁,甚至偷偷在她耳垂咬了一口:“别忘了今晚你答应过我什么!”
说完几乎克制不住寒气,看向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的林俏,敬谢不敏:“我们还约了客人,不好意思。”
而当一头雾水的沈琼瑛来到一家仝族风味餐厅,被沈隐携着走向落座的纪兰亭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她落座在两个少年中间,更是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要和他们同时坐在一起?他们会不会再打起来?
纪兰亭也有点愣,确切来说是措手不及!
之前给沈琼瑛发了一连串微信,确实是卖惨的意思,她半天没回复,一回复就让他出来见面,他还以为对方特别关心,特意没怎么涂抹药水,甚至把伤口还使劲撕了撕揉了揉,显得鼻青脸肿,甚至有的地方还有点渗血,看着有点吓人。
本来期待被妈妈求抱抱举高高好一番心疼,没想到对上沈隐那看起来清爽干净玉树临风的样儿,显得他跟个猪头三一样逊毙了!
脑子里极速活跃:比帅是比不成了,那就只能将计就计,比惨了。
“妈妈——”他丧着个脸看向沈琼瑛,“这些伤口……嘶!我好疼!”
沈琼瑛没想到他伤的比沈隐还重,有些迟疑地看了沈隐一眼,“这……是小隐打的吗?”她有点内疚,看向纪兰亭的目光就带了心疼和亏欠。
沈隐也看出了他想卖惨,那就卖呗?他脸上带着堂而皇之的嘲弄,“没错,我们切磋过。谁知道他这么弱,我没怎么用力,就把他伤成这样了。”——呵呵,明明跟他伤的半斤八两,现在私下做手脚宫心计?宫心计那也要女人卖惨才有效,男人卖惨那就成了“有笑”!